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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在饑荒年7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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反派在饑荒年7

於嬌摔得很慘,雙手掌心在地上磨破了皮,滲出血來,她痛得倒吸一口涼氣,眼眶接著就紅了,但她強忍著並沒有哭出來,她始終記得她是一個成年人了,成年人才不會因為摔跤而哭鼻子。

“嬌嬌別怕,哥送你去醫院。”謝成跑到於嬌面前,見她手掌全是血,眼眶含淚,要哭不哭的模樣,頓時心疼如絞,他一把將於嬌抱起就往鎮上的衛生所跑了。

院子裏的知青個個驚訝不已,女知青們八卦的議論起來。

“剛剛那小姑娘是謝幹事的什麽人啊?”先前被狗娃看中叫王艷麗的知青問。

被狗剩看中名為吳慧如的女知青也道:“謝幹事好像很緊張她,工作都不管了,抱著人就跑了。”

“是啊,周文員,那小姑娘是誰啊?”另一個叫鄭奮的男知青笑看著面前的隊委幹部問。

那個年紀最大的中年男人一直沒有出聲,但卻在看到於嬌時擰起了眉,那個小姑娘長得跟他過世的妻子好像啊。

和謝成一塊接待知青的另一個幹部是周大栓的女兒,名周月月,比謝成小半歲,初中畢業,在隊委任職文員的工作。

周月月從門口收回視線,臉色有些不大好,悶聲答:“那是謝幹事的妹妹。”

中年男人心裏莫名一陣失望,原來她是謝成的妹妹,那就不可能是他失散多年的女兒了。

“妹妹呀?謝幹事真是個好哥哥,對妹妹這麽疼愛緊張。”王艷麗面色明顯一松。

吳慧如臉上也露出了笑意,“對啊,真是一個好哥哥。”

周月月臉色越發難看,沖著門口就吼了起來:“林狗娃,趙狗剩,你們倆幹嘛呢?”

“沒、沒幹嘛,就、就瞅瞅。”狗娃嚇得脖子一縮,答道。

周月月氣憤道:“瞅啥瞅?沒看到在接待城裏來的知青嗎?這不成心讓人看笑話嗎?你們不用上工是不是?那以後都別上工了,天天在外面瞅著就成了。”

“我們這就走!”兩人嚇得轉身就跑了。

周月月氣得直咬牙,都怪這兩個小子,壞了她的好事。

知青們也被周月月兇巴巴的樣子嚇著了,紛紛在心裏想,看著長得挺斯文好看的小姑娘,怎麽這麽兇?

“哥、哥,我沒事,不用去衛生所。”於嬌見謝成急得滿頭大汗,趕緊道。

謝成步子未停,抱著她邊跑邊說:“不行,傷得那麽重,必須去醫院處理傷口,會感染的。”

“處理傷口可以,可哥你別這麽急成不?我這就是皮外傷,沒大礙的。”於嬌繼續安撫道。

謝成哪能不急,他的嬌嬌從小被她呵護著長大,從未受過傷,這次傷得這麽重,他的心都要疼碎了,狗剩狗娃那兩個臭小子,害得嬌嬌受傷,等他回去再好好收拾他們。

火急火燎趕到鎮衛生所,醫生看了傷口道:“傷口裏有塵土,要用酒精清洗幹凈再上藥。”

“那不是很痛?”謝成緊張問。

醫生點點頭,“會有點痛,忍一忍就過去了。”

“醫生,有沒有止痛藥?先給她吃點,緩解一下疼痛。”謝成想了想問。

醫生搖頭,“止痛藥沒那麽快起效,小夥子,還是趕緊清理傷口吧,天這麽熱,別感染了。”

謝成還要說什麽,於嬌阻止他道:“哥,我沒事的,我不怕痛,你別擔心。”說完對醫生笑道:“阿姨,你幫我清洗傷口吧,麻煩你了。”

“小姑娘還挺懂禮貌,跟我過來吧。”中年女醫生誇了於嬌一句,走向處置室。

於嬌起身跟了過去,謝成也緊跟上去。

酒精澆在傷口上,噬咬一般,於嬌痛得直咬牙,硬是沒有吭一聲,她不想讓謝成擔心。

謝成卻看得出來她很痛,心疼極了,巴不得替她受了,他摟住於嬌,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,企圖緩解她的疼痛。

清洗完傷口,中年女醫生玩笑道:“你這當哥的簡直跟當媽的一樣,痛在妹身疼在哥身,難為你了小夥子。”

“這是我妹妹,我唯一的親人,我當然心疼。”謝成答道。

女醫生似乎明白了什麽,沒再開他的玩笑,給於嬌上了藥,包紮了傷口,開了消炎的藥讓她回去吃。

謝成反覆問醫生有哪些註意事項,把醫生的話都記在了心裏,才付了錢離開。

從衛生院出來,謝成蹲在於嬌面前,“上來,哥背你回去。”

“不用了哥,我能走的。”她都十一了,哪能動不動就讓謝成背?

謝成卻堅持要背她,“上來,你受傷了。”

“哥,我傷的是手不是腳。”於嬌哭笑不得。

於嬌堅持沒讓謝成背,兩人步行回村子,大凹子村離鎮上並不太遠,步行也就四十來分鐘,於嬌很久沒和謝成一起走過路了,雖然受了傷,一路上卻很是高興。

“嬌嬌,累不累?累了哥背你。”謝成仍舊沒放棄要背她的念頭。

於嬌搖頭,“不累,和哥一塊走路我一點兒也不累。”

“對不起啊嬌嬌,哥最近太忙了,沒能好好陪你。”謝成揉揉她的頭疼愛道。

“哥工作也是為了賺錢讓我過上更好的生活,哥,我不會怪你的。”

“我家嬌嬌真懂事。”

謝成心裏溫暖極了,他敢肯定,整個大凹子村沒有人比他的嬌嬌更懂事聽話了,他真有福氣,有一個這麽乖巧貼心的妹妹。

有人汽著自行車從身邊經過,於嬌的視線追著自行車走,很是好奇這個年代的自行車。

“嬌嬌,以後哥也給你買一輛自行車,這樣你上下學就不用走路了。”謝成以為於嬌是想坐自行車。

於嬌搖搖頭,“不用的,我就在村裏上學,幾步路就到家了,哪用得著騎車?”

“明年你就要去鎮上讀初中了,來回這麽遠,怎麽能讓你走路呢?”謝成將買自行車安排在首要任務中,他不能累著他的嬌嬌。

於嬌道:“我不會騎車,哥,你接送我上下學好不好?”

“好。”謝成點點頭,寵愛道:“哥哥騎車載你,送你上下學。”

周月月帶著知青們去知青大院分配住處,年輕的男女知青都分到了宿舍,只有那個年紀大的被晾在一旁,大家都嫌棄的看了中年男人一眼,去自己的屋子整理床鋪了。

“於華,你跟我來。”周月月看了中年男子一眼,態度很是不好。

叫於華的中年男人仿佛已經習慣了她這種態度,悶聲跟了上去。

周月月帶著於華來到村頭的一間草棚前道:“你是‘壞分子’,上頭的指示你只能住牛棚,以後你就住在這,沒有隊裏的允許不可隨意走動。”

於華看了眼面前草棚,很是老舊簡陋,還有一股牛糞臭,他擰了擰眉,沒作聲,走了進去。

周月月將人安排好,在冊子上勾了幾筆,轉身走了。

於嬌和謝成回家時目睹了這一切,於嬌暗暗嘆息,他果然是傳說中的‘壞分子’,一把年紀的人了,要住在這種牲口住的地方,也是挺慘的。

“嬌嬌,走吧,讓他住在這是上頭的指示,我們管不了。”謝成看了牛棚一眼,勸道。

於嬌知道這個時候有很多無奈之處,沒說什麽,跟著謝成回了家。

次日,謝成將狗娃狗剩堵住,狠狠修理了一頓,“以後再去找嬌嬌我要你們好看。”

“老謝,昨天是意外,這麽多年我們什麽時候讓嬌嬌受過傷?”狗娃揉著胳膊辯解。

狗剩也道:“是啊,昨天是我們倆個打架來著,不小心撞到了嬌嬌,那是意外,絕對的意外。”

雖然新來的知青妹妹都很漂亮,可是也比不過他們村子的於嬌,於嬌那是從小美到大的人,七村八鄉沒有哪個比得過她的。讓他們不去找於嬌,他們可做不到。

“少啰嗦,反正再讓我看到你們和嬌嬌在一塊,我見一次揍一次。”謝成威脅道。

狗娃不服氣,“老謝,你別忘了你現在是隊委幹部呢,怎麽能仗勢欺人?”

“就是。”狗剩附和。

謝成冷笑,“我就仗勢欺人了怎麽的?”

以前他們纏著嬌嬌他可以睜只眼閉只眼,嬌嬌也需要朋友,但他們害得嬌嬌受了傷,他就不能任由他們胡來了,嬌嬌是他的底線,誰都不可以碰觸。

謝成走後,狗娃狗剩又吵了起來。

“都怪你,這下好了,不能找嬌嬌玩了。”

“怪你好不?誰讓你昨天推我的?”

“是你先推的我。”

“胡說,明明是你先推的我。”

兩人三句話不和又扭打在發一起。

村民見了也都見怪不怪,反正這兩人從小打到大,打完第二天還是粘在一塊,形影不離的,不知道的以為是親兄弟。

休息了一天,知青們就要和村民一塊下地幹活掙工分,生產隊大隊長周大栓負責分配工作,一個知青分配給幾個村民來帶,爭取讓他們以最快的速度學會幹活,適應環境。

狗娃狗剩搶著要帶女知青,周大栓為了提高他們倆上工的積極性答應了,分給他們一人一個女知青帶,並給他們分派了任務。

所有的知青都分配好了,周大栓看向於華,“你去豬場挑糞吧!”

於華仍舊只言未發。

“林阿旺,你帶於華去豬場,你教教他怎麽做。”周大栓叫來了狗娃的父親。

林阿旺夫妻倆是在豬場幹活的,聞言,爽快應下,帶著人往豬場去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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